批判思考与兼容并蓄
2009-08-09 10:31:03 来源: 作者:
有些人相信,在这个行业里,可能有人太聪明而不能成事,最聪明的人很少成为最成功的投资人。
我希望你这样说是错误的。
这点让我想到你在以前写的书里提到、刚才又迂回提到的事情,就是你对自己的看法。你以前说过你有一种菩萨心肠。你的确把这种感觉付诸实施,把你获致的成就布施到世界上,这是你成功的原因吗?这是你结合品格。智慧和我们没有谈到的什么东西,也就是你刚才提到和临界观念有关的某种无畏精神,所得到的结果吗?
就投资而言,我的确不觉得有什么菩萨心肠,我把我已经赚到的钱布施出去,满足我的救世幻想,我不容许这种幻想在赚钱方面发挥,我设法抑制我的幻想,而且我认为赚钱和菩萨心肠没啥关系。但是,走到临界是另一回事——是为了某个目的才这么做。没有什么事比集中心智更危险,但我的确需要这种和冒险有关的刺激,才能清楚的思考,这是我思考能力的根本,对我而言,冒险是清楚思考的一个根本要素。
你是从对这种游戏的热爱——还是从它的危险中——得到兴奋的?
我从危险中得到兴奋。危险会刺激我,但是别误解我的话,我不喜欢危险,我喜欢避免危险,这才是使我活力四射的东西。
你怎么能够走在这种游戏的潮流之前?
就像前面说的,我寻找每一种投资命题的缺陷,找到缺陷时,我就会安心;要是我只能看到好的一面,我就会担心。这里我要再说一次,别误会我的话,我不会因为看不出一个投资命题不好的地方就排斥它,我只是保持警觉。另一方面,我特别注意市场不愿接受的投资命题,这一类的投资命题最强而有力,请记住这句俗话: “市场总在重重忧虑中攀升。”
好,批判思考是个重要因素,还有什么你认为重要的东西?
投资令人着迷,是因为有这么多不同的操作方法。你可以称我们为大势投资者(momentum investor),但是,我公司里也有表现极为优异的价值投资者(va1ue irivestor)。你觉得价值投资者在我们这里的表现没有这么好,因为他们没有任何人可以对话。
我和柴德基(P. C. Chatterjee)有过一段很有趣的经验,他是我的投资顾问之一,他的观念是把科技公司看成资产丰富的公司,把顾客视为资产,如果一家公司拥有强大的顾客基础,即使公司的经营阶层差劲,又缺少产品,也有很大的价值。他觉得只要稍加推动,这些价值就会释放出来。事实证明这是言之成理的观念,例如,他买了一大笔的巴拉丁公司(Paradyne)股票,,我和他一起去看这家公司,一了解他们的所有问题,我就很沮丧的走出来,不知道我们到底为什么要拥有他们的股票,也不知道我们要怎么摆脱。但是,几个星期后,美国电话电报公司(AT&T)买下这家公司,价格是我们买进价格的两倍。他看准了拥有厚实顾客基础的公司有价值,观念很正确,但是他寻找公司的方式和我不合。我再说另一个例子好了,市场会有波涛汹涌的时期,使我的投资风格一无是处。我坚持在投资一些部位之前,先形成一种命题。但是,要发现一个可以辨认市场趋势,需要花些时间,有时候,市场在我刚刚设法形成一种理论来证明它的状况时.趋势就逆转了,如果这种情形一再发生,可能有毁灭性的影响。
我善于操控浪潮,却不善于驾驭游泳池里的涟漪。八十年代初期有一段期间,市场似乎没有浪潮,只有涟漪,我找到商品基金经理人维多·倪德霍夫(victor Niederhoffer),他拥有一种驾驭涟骑的系统,他精通随机漫步理论,把市场看成赌场,市场中人像赌客一样行动,研究赌客就可以了解市场行为。例如,赌客在星期一和星期五的行为会不相同,早上和下午的行为也不一样,如此不一而足。他根据这个理论交易,经常赚到小笔的钱,我把资金交给他管理,他创造了良好的投资报酬率。但是,他的方法有个缺陷,它只在毫无趋势的市场里有用,要是来了一个历史性的趋势,一个大浪,可能完全压倒赌博行为造成的这些小波浪,他可能受到很严重的伤害,因为他没有适当的预防机制。我提到他,是因为他的方法和我南辕北辙,有的时候,他的方法很适用。关于正确的方法,我已经学到兼容并蓄,我愿意聘请应用不同方法的各种人,先决条件是我能信任他们的品格。